征文·寻“味”中国年 | 老妈做的鸡子粿

2025-02-07 10:44

杭州淳安汾口人过年的标配

腊月二十四,是小年。吃完晚饭,老妈照例开始剁馅,准备第二天一早包鸡子粿。待腊月二十八米羹煮熟,一碗米羹、两个鸡子粿,这样的早餐就是汾口标配,绝对美味。

案板上,浸开的萝卜片,腌过的脆脆的九头芥,去了皮和骨头的条肉,汆过水的白豆腐,堆成了一座座褐色的、肉色的、白色的小山。旁边篮子里,红色的辣椒和绿色的蒜苗叶子泛着油亮的光。

“笃笃笃”的刀声响起,持续了二十多分钟,案板上的小山变了样,萝卜片成了萝卜粒,条肉变成了细细的肉粒,白豆腐也成了豆腐粒。“啪嗒”一声,老妈拧开了煤气灶开关。“嗤嗤嗤”,肉粒在油锅中欢唱起来,豆腐粒、萝卜粒旋即加入合唱团。老妈像个指挥家,拿着锅铲不停翻炒搅拌,撒下红的椒、绿的蒜。眼见得红绿白褐各色完美融合,亲如一家,空气里早弥漫了诱人的香味。

我在一旁看着,欣赏着这菜和肉的载歌载舞,渐入佳境。

有个能干的老妈实在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事儿了!不说别的,单说这鸡子粿的馅料,我就尝过许多种:除了最平常的萝卜片豆腐肉馅和九头芥豆腐肉馅外,还有黑木耳白豆腐肉馅、小虾米豆腐馅、冬笋肉末豆腐馅、鸡蛋豆腐葱花馅等等,每一种馅料都是色香味俱全,令我一回味起来就满口生津。

馅的品种不一,老妈有时会用粿皮的不同颜色来区分不同的馅料,比如在米粉中拌入嫩艾草叶就有了绿白两色。若馅料种类多了,那就在包粿的最后一个步骤上做文章——压不同的花色:全压细花、压一半细花、中间压细花、压三个大花、两头压细花……每次到最后吃的时候,我最多只能记住一种花色的馅,其他的都要问老妈。她想也不用想,随口就能答出什么馅压什么花来着。这一点,又让我不得不佩服。

忙活半天,待粿全部蒸熟,老妈少不了让我跑腿——给楼上楼下的邻居们拿几个尝尝。这习惯老妈从小山村带到了镇上的居民楼里,菜地里种的各种菜、自己做的咸菜饼、包的粽子、煮的米羹,都能化身为友谊的使者,一年四季,乐此不疲。就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湖中采的莲子、上山挖的葛,邻居们也有口福同享。当然,作为她的孩子,只要说一声想吃啥,老妈绝对会不辞辛苦,千方百计满足需求。

记得那年正月,担心刚嫁入夫家的我吃不来辣椒,老妈让我带了些她做的鸡子粿去,早上可以烤热了配稀饭。第二天吃早饭时,我迫不及待地在炉子上等着爱人拿鸡子粿来烤,他在篮子里翻来覆去地找,竟然一只都没有找到。我只好拿着婆家做的粿,一边挑辣椒,一边喝稀饭汤。一个粿吃完,辣得我胃里火辣辣的。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大嫂把我带去的鸡子粿早早烤在了火炉上。他二姐去吃早饭,看到炉子上的鸡子粿小巧精致,不论是色泽还是手艺都与其他粿不一样,于是萌生了尝一尝的念头。哪知尝了一口,就大叫起来:“这个鸡子粿哪儿拿来的,真好吃!”于是,家里大的小的都忍不住了,结果可想而知,我自己一个没吃上。

老妈做的鸡子粿货真价实,不像外面买来的那种皮薄馅少软塌塌一片。下班回家,一个人的晚饭,我常常是拿两只鸡子粿放进电饼铛。几分钟后,鸡子粿两面金黄,“滋滋”冒油,香气弥漫到了客厅。那一刻,我的胃和心同时获得了温暖。

 


来源/学习强国
作者/余淑芳
编辑/汪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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